盐酸哌替啶溶液

在湄公河捕鱼,在临沂号晒网
湄公河十级 红海六级刨地选手
张涵予家十五粉之一

【湄公河-红海】探世界(中)

 【湄公河-红海】探世界


湄公河组神佛队全员+红海组蛟龙突击队全员

湄公河高方高,二块二,哪吒冰冰

红海机枪组,狙(si)击(ben)组,正副队

我感觉我要主打后勤组了是怎么回事……

高刚高云双胞胎设定,高家兄弟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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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带来沉闷而压抑的疼痛,也是这种疼痛提醒高刚他正活着并且清醒。

旁边卫生间里噼里啪啦的水声很快归于平静,门栓响动之后,他看到湿哒哒的高云穿着一件海魂衫从洗澡间里钻出来,一手拽着浴巾去擦那短得有些过分的板寸。

“醒了?头疼不疼?”

“还成。”

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胳膊,高刚把手机从枕头下摸出来,摁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05:54。北半球的白昼在这个季节里慢慢变短,微明的天光方透过窗帘的遮挡,在地面上投下一道不甚明晰的亮线,像是积蓄了太多灰尘的玻璃般模糊不清。

“我今天要和杨锐一起去见海军的司令,起得早。你那边汇报结束了就多休息休息,想出去的话,要还是开不了车,就用我手机打电话给徐宏,我跟他说好了。”

“你不管了。我今儿个约了三零一的宋主任,问问义肢和复健方面的事儿。”

背对着他整理制服的高云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高刚终究是那个高刚。

他像是一道站在涨水期的湄公河下游的堤坝,张开双臂想要拦住那片浩浩汤汤的汪洋,连同两边的房屋树木道路良田与水面上下的交通航运暗涌乱流,一并挡在湄公河平原之前:带着葬在江水中的所有故事,纹丝不动,不来不去,任凭心事与情绪饱满得堪比雨季的水面。

左岸是万家灯火与染血警徽,右岸是喜怒哀乐与柴米油盐。

加在他肩上的责任泛滥成灾,一溃则险。

 

“徐宏?”

把两人的随身行李扔到后备箱,钻进车后座的二郎怔了片刻,才同掌控方向盘的年轻人打了一个不甚确定的招呼。

“……老傅!”

副驾驶位上的高刚就看着徐宏那双本就又大又圆的眼睛瞪得快要占据他半张脸,清清澈澈地写着“嗨呀见到你好开心啊以及这个世界真的好小啊”。

“哟?你们俩认识?”

“认识啊。诶高队你还记得前年在芜湖的那个研讨会吗?就厅里派我和木星去的那次。”反手关上车门,二郎把身体往前顶了顶,双手把住高刚的座椅靠背,“那次也有来自特战队的代表参会,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徐宏,还有他们蛟龙的通讯兵郑晓峰。”

“都过去两年啦,老郑是去年退的役,去工程学院当了教员。”

他们去机场的时间恰好赶上这座城市的晚高峰,导航上的路况信息一片飘红。几乎凝滞的街景中,高刚愣怔地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猛然觉得自己已经错过了有关北京的太多。城市在扩张,钢筋为骨水泥作肉的怪兽横行无忌,从地面上凸起的无数高架就像是章鱼带有吸盘的足,把穿梭其中的每一辆钢铁小房子缠紧固牢。

而他们是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蠕动的芸芸众生。

二郎和徐宏还在热火朝天地聊当年研讨会的事,也各自在保密原则允许的范围内讲讲他们的现在:二郎说他们最近更新了跳频通讯技术,说起野牛队在缉毒工作中的作用;徐宏说他即将去委内瑞拉的特种兵学校训练,语气带着不易觉察的骄傲。

“新来的通讯兵叫庄羽,才二十四岁,每天背着那么长的一根天线跑来跑去,我们都叫他天线宝宝……队长说他是通讯专业的高材生,嘿,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就好了。”

“亚丁湾还不太平?”

“是。队里好多兄弟都去护航了。”

“你呢?”

“我、队长还有副舰长都跟过第十一批,才回来。”

知道徐宏说的“副舰长”就是指高云,高刚无声地挑了挑眉。

他和高云很少聊起彼此工作上的事情,昨天晚上可以算是破例。他也曾想如果他们一起长大将会是什么样:他们大约会一起爬树一起上房,一起蹲在胡同口儿和丁家兄弟拍卡片,然后一起脏兮兮地回家;他想给高云买很多的小零食和漫画书,然后带他去大院里的游泳池一泡一整天;他觉得高云的成绩肯定没他好,捣蛋却该是一流,不过挨揍这种事情,当然该是由他这个做哥哥的扛。

但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那些人与人、人与城市、人与记忆之间的久别重逢,终是敌不过时间在其中留下的痕迹,发展变化的时代呼啸着奔流而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就像徐宏终于在这个灯时驶过了拥挤的十字路口。

 

高刚收到了一封挂号信。

在这个微信与快递各占半壁江山的时代,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邮政打过交道了。那信是高云寄来的,大概也只有那个在海上漂得与世隔绝了的家伙还会寄信,浅褐色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张薄薄的信纸,并附有一张六寸的照片。

哥:

临沂舰即将赴亚丁湾执行护航任务,这是我们出发前的合影。听徐宏说你的队员和蛟龙一队的人认识,所以也寄一张给你们。你和哥夫在出任务的时候注意安全。高云。

盯着那有些刺眼的“哥夫”二字看了一会儿,高刚无奈地耸了耸肩。方新武那小兔崽子似乎对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接受良好,上次高云人来昆明的时候,他还整天嘻嘻哈哈地高云哥长高云哥短,颇为殷勤。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方新武从湄公河里爬出来并且归队之后,他的队员们开始在各种场合结识蛟龙突击队的成员:先是郭冰在一个战地医疗学习班上认识了陆琛,再是快译通和庄羽成了朋友;方新武通过他认识了杨锐和徐宏,还找人捎了一大袋子泰国的水果硬糖给张天德;哪吒说他有个小时候的玩伴叫顾顺,因为狙击成绩一直打不过罗星,正咬牙切齿地想要往委内瑞拉的猎人学校去……

私心使他在将照片递出去之前盯着那上面的高云看了许久。

他分明从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上看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昂扬锐意,那是站在阳光下的人才会有的,尽管金戈峥嵘,却不同于他们滚出的一身暴戾与血火气。简单、纯粹,战友或者敌人,那种感觉就像是闪亮的钻石划破透亮的玻璃,高强度,干脆利落。

 

将来信仔仔细细叠好放入抽屉的高刚并不知道高云也在一瞬间想起了他。

那个醉倒在那家小馆里的他。

于是高云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杨锐的肩膀。

“你是队长,不是家长。老是把队员们的责任往自己身上背,早晚得把自己压死。”

腥咸的海风裹挟着海鸟的鸣叫拍打在脸上,无边无际的波浪之中,临沂号也不过是卫星定位上的一个小点。杨锐的目光透过海天相接的半圆,望向肩负着罗星未来的吉布提提。

“压死也没办法,责任确实是我的。”

有道是“直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但高云仍记得那天晚上高刚说的话。那个声音刺穿了茫然而虚幻的时间与空间,像是一把笔直而尖锐的长枪,连血带肉地戳进耳道里,高刚那厚实的烟嗓被酒精的作用划破了,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甚至带着点儿哭腔。

高云啊,你们部队里那些小男孩儿,你可别随随便便就让他们上前线啊。

 

在高刚的回忆中,很多事情的节点都是某个有着温暖阳光的午后。

比如说他去北京站接高云,比如说高云自己摸来他办公室,再比如说郁局给他打电话说方新武还活着并且马上就会回国,以及那天他在走廊上靠近卫生间的位置捡到抱着文件夹红着眼睛的快译通。

“哟?这是怎么了?二郎还是哪吒欺负你了?”

伸手在人软软的头毛上揉了一把,这个动作方新武他们经常做。

走廊的玻璃外就是熙熙攘攘的街道,每年三四月份的时候,昆明的天气就会彻底转暖,于是那些在冬天提前打烊的煎饼果子牛肉饵丝,都会延长他们的营业时间直到凌晨,一来二去,午后便成为了店家们最为倦怠的时光。

快译通没有回答,只是望向高刚的神情可称哀恸。

高刚的心中猛然攀升出了某种恐慌。

一片静默中,被子弹打穿膝盖都没吭一声的小翻译吸了吸鼻子,眼泪倏地流了满脸。

“庄羽牺牲了。”

“……谁?”

高刚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他当然记得,那个只有二十七岁的通讯兵,他认知范围内唯一一个可以与二郎交流专业问题的存在,大概也是自家翻译这几年交到最好的朋友。于是高刚推门的手僵在原地,不再允许他去完成任何动作,直到保持着那个姿势听快译通把话说完。

“庄羽。蛟龙突击队的庄羽,还有石头哥张天德。”

高刚眼睁睁地看着空气中有些微小的灰尘坠落。

那天春城的阳光有些刺眼,却能让人泛起寒意,连带着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就在半个小时前,他和方新武在食堂吃炸酱面,才在大屏幕上看到午间新闻:亚丁湾第十九批护航编队顺利完成撤侨任务,我国一百三十名登记人员与外籍专家已由临沂号护送返航。

 

高刚突然想给高云打个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高云没接,他反复打了几次,始终如此。

他们兄弟俩不接电话都是常态,但高队长这次显然有些烦躁,来回推拉着办公室落地窗前的遮阳板,他甚至拨了一个电话给杨锐,却也只是传来长长的盲音。深夜的时间本就漫长,此刻却更像是被呼叫方与接收方分别拽住了两端,硬生生被扯到了与时空等距的纤细易断。

大约两分钟后,高刚收到了一条短信,但在他看来却觉得像是重演了他与高云见面后的全部人生一般。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匆匆点开。

高队长:队长被舰长叫走了,不方便拿手机。他的手机刚刚在我这里,一会儿等他回来,我告诉他回给你,十分抱歉。

高刚愣了片刻才退回去查看手机收件箱首页。

发件人是徐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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